單獨起程,一齊風塵,一齊振動,身的漂泊,心的理想,千里尋夫來
在凄然地看到日思理想的戀人身邊多了個女子后,已經短促的有如瑤池里的戀情之花真實的凋零了
擺脫西湖斷橋的那天傍晚,陣陣春雨,淅滴答瀝,為這場絕代因緣的悲慘究竟而憂傷絕唱
鵠立在船頭的女子,淚水和雪水掩蓋了她,云煙舊事涌上心頭
十年前首次了解的誰人傍晚,誰人令她怦然心動沒轍本人的風情男子,領會吊膀子又領會放蕩,挾裹著慣有的重情生擒了驕氣十足的女子的一切情思
翠葉間,荷包的粉紅透著羞怯,仿佛是舊時富家小姐,園中踏青遇了公子,躲閃回避中,不經意露了一點紅,那紅,不是她的朱顏,是羅裙下的繡鞋,或者,是來不及收回的袖
還想到了高黎貢山,那時雪已經積得很深了,棕熊也許還不會出來覓食,馬隊也不敢馱著貨物進山,野山茶和紅杜鵑還在等待著春天,那些高大古老的山茶王、杜鵑王拿什么作為過冬的衣裳
然而雪梨不是我的主人,澳門大學利亞的應酬部,在西南邊二百哩外的山國等我
“奔放士”把我交給一架小鐵鳥,半鐘點后,我到了澳洲的都城坎貝拉
坎貝拉是一個安置城市,人丁暫時惟有十四萬,然而興辦物散布得既稀且廣,興盛的空間特殊款待
圓闊的草地,干凈的車道,富于線條美的白色興辦,把委曲多姿回環成趣的柏麗·格里芬湖圍在中心
神造的全是綠色,人為的全是白色
坎貝拉是我見過的城市中最純潔一律的一座白城
白色的迷宮
國會高樓,水力發電公司,國防高樓,聯嗚鐘樓,國立典籍館,無一不白
發覺中,坎貝拉像是用積木,不,用方精砌成的理念之城
在我五天的居留中,街上從未見到一片廢物
牧歸郎,怎堪寡淡
解羊三兩時,渺渺炊煙,又暖陳酒幾壺
暮色沉,云飲朱砂
巧弄弦,裊娜身影
驚了南雁幾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