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六月,天氣有種不尋常的熱,朋友說,帶你到河堤上兜風吧,這樣涼爽得多
我笑著,立即坐進他那輛車
向東四十里,是個環山抱水的好地方,水域遼闊,水面橫臥一座大橋,車在橋上平緩行駛,河風獵獵,甩動著我的長發,精神一下子清爽了許多
朋友把車子開得很慢,既能兜風,又可觀賞風光
秋芳的父親──這位44歲的中年漢子,性格粗魯、暴躁,自尊心極強,且封建意識濃厚
他認為,凡未經明媒正娶,男女之間絕不可有絲毫的親熱之舉,否則就是大逆不道,有辱門風
對于自己的女兒,他更是格外關心
柱子來到許家一年多來,他覺得兩人還算本分
可他覺得最近二人不大對頭,于是格外警覺起來
他先是對女兒灌輸了一套所謂的做人之道,繼而找到柱子大罵不止,盡情地羞辱一番
然后,拽出一條寬寬的牛皮帶,咬牙切齒喝道:“要是再不安分,我打折你的腿!”
走過無由的前世,又到了無由的今生,今生又種下了來世的因果
長長短短的塵路,我都是一個人走
再長、再黑、再冷的夜都是一個人
你也如同我,寂寂地走著,誤了前世宿命,又誤了今生因緣
每天不停地編織塵網,最后把自己困了進去,愈掙扎卻愈是緊
這一生,就這樣了,我短也短不了你多少,你長也長不了我多少,誰也別去嘆怨、悲嗟
在一起時,握著手兒,不在一起時,淡淡地相牽
說是我家的樹,底氣有些不足
那幾棵核桃樹長在大路旁,山溝邊,它們是自然界里最自然的一部分,是一些自由的個體
包產到戶時,社長的手指在算盤上一撥,再用毛筆在冊子上一勾劃,那些核桃樹當中的某幾棵就名正言順地成了我家的了
它們有的就在我家大門外的大路邊上,伸出寬大的手掌,溫柔地護住我家的老屋
我們一家人花了兩三年的功夫,才把“這幾棵樹是我家的”這個念頭在腦子中扎穩了根,走到這些樹下的時候,有些想法可以大膽地想,甚至可以大膽地說出來,再不必擔心被人生上一條并不存在的“尾巴”,再不必擔心割“尾巴”的痛
在我小的時候,爹經常指著遠處的某一棵樹說,“看見沒有,那是我家的核桃樹,”又說,“再過去的那棵,像一把傘的那棵,也是我家的
”我總是吃不準爹那粗短的手指的方向,猜了一會兒,還是沒說中爹指的那幾棵,爹也并著急,大概是爹認為即使我不認得我家的樹,那樹也不會跑了,或者爹還認為等我長大了總會認識的
有時,經過那些樹的身邊,抬起頭來,打量著這些親切的樹,看看它們的長勢,果子結得多還是少,跟旁邊別家的樹比較一下,離開前默念一下:這是我家的核桃樹,時間長了,這些樹周圍的一些東西,如另一棵小樹,或者一塊大石,一個溝坎會在我走路的時候提醒我,這兒有我家的一棵核桃樹
子暄的夏季生存沒有玩物和食品
不像大普遍同齡兒童那么輕快
在體驗了熱和勞累之后,她獲得的是搏斗帶來的快樂和對家園的負擔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