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有一天,小城平靜的湖面上驀然落進一塊巨石,小城在震耳欲聾的轟響聲里大驚失色
于是在此后不久的清晨,小城人發現市場上的蔬菜漲價了,一些聞所未聞的新名詞開始流行
街上清一色款式單調的服裝不見了,新潮美發廊鱗次櫛比
一大早,節奏很快很過癮的迪斯科便從新開張的個體家電商行里裊裊地飄出
再后來,小城爆出了許多新聞:一個已婚的年輕女人和一位有婦之夫私奔了,一名羸弱的下崗女工干個體成了家財百萬元的私營業主……小城的人們還沸沸揚揚地議論著:某些中學生開始早戀了,某家不小的國有企業因資不抵債而破產了
為了弄懂這謎一般新奇的故事,小城人度過了無數輾轉反側的不眠之夜
從我嗶業以后,由于工作的關系,回家次數越來越少了,每次回家父母都是把攢了一個星期的東西通通的都拿出來給我吃,奇怪的是他們不再吵架,而且父母看我的眼神都是那樣的充滿了柔情,眼睛里總是好像有閃光的東西存在似的
雨水這天也恰好是農歷二月二,龍抬頭的日子
所以也就下了雨
老瘸一大早就起來浸種,谷種在雨水這天下桶浸,能多發芽
村莊本來已經像開動起來的一臺舊機器,聽到下雨聲,大伙兒都不約而同地抬起頭望天
天空里充滿著陰霾,低低的云層像一塊飽浸著水份的海棉,搖搖欲墜
雨水是一種信號,也是這臺機器的潤滑油
村莊里到處是一片噼哩啪啦的響聲,那是豆大的雨點砸落在屋瓦上的聲音
每架屋頂仿佛就是一架琴,雨點就是那著的小棰
雨水剛落下來那會兒,地上騰起一陣土霧
土地太干燥了,冬天的風能抽走土層底下數米深的水份
讓土壤的墑情達到一個極低值
那些隔年前落下的枯葉在風中枯燥地裂成碎片
土塊碎成了泥粉
他們的腳印在村莊的道上清晰地留著,從東到西,從南到北,再折返,重復,乃至凌亂難辨
通往村莊的道路總是有一些人在走,也總是有一些家畜們在走著
那些狗跑得歡,腳印子被泥粉掩沒,雞倒印著整齊的竹葉,鴨和鵝印著大大的楓葉,牛蹄印最深刻,牛從來不亂走,它總是朝著一個方向走,輕易不折返,牛蹄印像一些對折的花瓣,一片、一片……那條道曲折地穿過村莊,朝著另一個村莊或田野的方向
11、你對我的話,我一直深信不疑,即使我知道下一秒我會從天堂墮入地獄
我不知道這算不算是一種客套,但或者說是一種敷衍,更也許是一種安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