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世紀,美國人梭羅隱居在瓦爾登湖畔,潛心寫出了《瓦爾登湖》
在這本書里,梭羅深刻地分析了當時美國人由于過分關心物質得失而導致心靈窒息的病癥,并從生態主義和追求精神自由的角度,給美國人開出了一劑良方
他認為,在沒有任何通常的舒適品和奢侈品的情況下,仍然可以過一種很快樂的生活
當然,他隱居瓦爾登湖畔,并不是為了刻意追求一種物質上的貧窮,因為刻意的貧窮,哪怕是自愿的,也會將注意力放到物質財富的多寡上
由此看來,他隱居的精神實質在于超越這種物質的多寡的算計,擺脫為物質利益奔忙的被動局面,將生命的重心放到精神獨立、自由,以及豐富自己的心靈上來,“做自己生命的真正主人”
?? 而在兩千多年前,中國的思想家老子提出:“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聾,五味令人口爽
馳騁田獵,令人心發狂;難得之貨,令人行妨
是以圣人為腹不為目,故去彼取此也
”豐富的物質和過多的欲望,容易讓心靈漂浮不定,導致心為物役,失去了精神的自由
在“以物養己”和“以物役己”的矛盾中,他極富智慧地選擇了前者
人生的價值在于追求自由與快樂,而真正的自由與快樂建立在精神的層面上
物質只能滿足人的生存需求——太少,人無法生存;太多,就成了心靈的負累,失去了自由和快樂
從這一點上來說,梭羅和老子有著相同的價值觀
?? 中國古代的許多名士,在走到追求權和利的終點的十字路口時,不由自主地選擇了隱居
顯然,這是一種遁世,一種逃避,是在追求物質和權力失敗以后,用刻意營造的“貧窮”來填補心靈的空白
這和梭羅與老子所倡導的精神自由與快樂是不同的
梭羅的隱居,在于實驗“在沒有任何通常的舒適品和奢侈品的情況下,仍然可以過一種很快樂的生活”;老子的“清心寡欲”在于證明物為心役、超然于物的快樂
從本質上來說,這并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出世”,而是在更高層面上對人生意義的主動追求
可以說,陶淵明是在辭官返鄉后,才開始了他真正的人生
“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簡單的勞動和簡單的物質資料,已經能夠滿足一個人的基本生存需要;他更多的時候,是在鄉野的原始和質樸當中,尋求和感受著一種趣味
正是這種趣味豐富了他的精神世界,也正是這種趣味,才充實了他的人生實踐
?? 我們都有過旅游的經歷
行到一處山清水秀、原始古樸的地方,常常會感慨:這地方多美呀
誰都沒有理由去懷疑這樣的感慨的真實性,因為它是長久以來一直潛藏在心靈深處的對自由的向往、對真正意義上快樂的追求,一旦尋找到臨界點,它就會顯露出來
感慨過后,理智卻不合時宜地告訴我們:這地方美是美,但絕對不是我們的長居之地
為什么?我們已經習慣了城市的喧鬧和繁華,習慣了心靈上沉重的枷鎖,在這人煙罕至、清貧如洗的山溝里,無法滿足物質獲得的欲望
繁華的物質生活,已經滋生了無限的欲望;欲望又不能在新的環境里得到完全滿足,真是一件痛苦的事
更加痛苦的是,潛藏已久、瞬間顯露出來的對美的憧憬,在那一刻和物質欲望針鋒相對,最后不得不“去彼取此”的過程
?? 精神的獨立與自由,更多的時候是和豐厚的物質無法并存的,這頗有些“魚和熊掌不可兼得”的味道
豐厚的物質不但像壓在肩頭的重擔,使人無法輕松地呼吸,更重要的是它束縛了人的創造力、想象力,剝奪了人對精神獨立和自由的追求權力
梭羅的隱居和老子的超脫,意義就在于此
因此,當我再回過頭去讀自己文章的時候,就常常不是滋味
有些人很喜歡讀自己舊文,而且能讀得津津有味,像瞧自己孩子舊日的照片一般
那大約是他寫得實在是好,我卻不行
上面那篇文章我再讀的時候就覺得它明顯氣味不對,似乎過于純正,過于樂觀,過于干凈利索
正像編輯所說的,我采用的是素描的手法
也正是因了這手法,使得我把“姐夫”生生地掏空了風干了
這不符合事實本身
我惆悵,我孤獨,我蕭月月的心,薄薄如蟬翼,脆弱易破碎
因某一日夢中,好似自己前世之前世之前世,朦朦朧朧,記不太清,化身為后羿,英俊瀟灑,風流倜儻,帥氣十足,斗志昂揚,彎弓搭箭,健步如飛,一忽兒上天,一忽兒入地,一忽兒沉寂
可身旁相伴愛妻嫦娥,國色天香,花容月貌,夫妻恩愛,繾綣纏綿,把后羿的心,牢牢地拴在美人兒懷抱,那種神仙眷侶,旋美仙緣,羨煞無數的神仙凡侶,直至令如今的人們,每當思而憶之,能有幾人堪能比肩
盡管在那青山環抱的山村里,我的青春只能劃出一道暗淡的犁痕
但總比讓青春煙消云散,一無所獲,幻化成混世魔王實在得多,充實得多
跳蚤一般是不會出現在上面的
它若是出現在那里,那么它只有等待機會,像名孤獨的殺手靜靜地等待著人或是狗等動物經過這里時,把勇敢的一跳當作搏擊生命的美妙瞬間
若是長時間沒有這種機會出現,那它等待的將是死亡
操場下邊是一排破舊不堪的茅屋,屋頂上的草被風吹得到處都是
那原是購銷店的房子,很是熱鬧過一陣,只是早已人去屋空
我在一次急于解決肚子的疼痛時,闖入其中,才知道里面住著跳蚤
我的闖入帶給它們的是驚喜和狂歡